虞夏笑着道:“许小姐,您仔细看看,这玉有一面平坦着呢!姑娘刚得这块玉的时候,我家老爷刚送了姑娘一套白如割脂的白玉头面,姑娘喜欢得紧,便不着急寻工匠来打磨雕琢这块璞玉,一直放在小书房当镇纸用呢!
后来逃难,急急忙忙的,也不知怎么就把这块玉一起带上了,一路上东西越来越少,姑娘担心有朝一日会忍饥挨饿,便先把这块玉挂在脖子上,到时候也能解燃眉之急。”
说完,抿了抿嘴,不顾徐其容使眼色,又道:“婢子也曾问过姑娘挂脖子上是不是沉得很呢!”
许元霜瞪大了眼睛。
徐其容轻咳两声,解释道:“戴习惯了便没事了。”
许元霜心里有事,也不耐跟徐其容多说了,怕说多了自己会心软,到时候徐其容倒是得救了,只怕自己的处境便更加艰难了,便道:“只怕徐妹妹把玉给了我,脖子突然轻便了,又不习惯了,也罢,我这里有个孔雀石的坠子,虽然比不得徐妹妹这玉价值连城,也不如妹妹这玉有分量,却跟了我不少时间,便送给妹妹,也当做一个念想吧!”
说罢便从衣襟中掏出一个孔雀石的猴子举寿桃的坠子,取下来递给徐其容:“妹妹若是真心感谢与姐姐相遇一场,便收下吧!”
那样的孔雀石坠子徐其容也有一个,要大许多,当时徐家还在西京城,徐亭远带着两个女儿刚搬到状元巷不久,沈安家的过四十九岁生日。按照西京城的传统,仆妇下人,就是在主子面前再得脸,也是逢九办酒席的,整岁生日反而不能大办。
徐其容当时得了一整块孔雀石,足足有一个壮汉拳头那般大,便请人打了一个猴子举寿桃的坠子,剩下的打了一堆珠子,镶了一对金钗以及一对银镯子,赏赐给了沈安家的。
许元霜送徐其容这坠子,徐其容也不嫌弃,接过来便让虞夏帮自己戴脖子上了,虞夏也是记得这猴子举寿桃的孔雀石坠子的,张了张嘴要说话,见自家姑娘一副不欲提的样子,忙闭紧了嘴巴。
许元霜见她把坠子挂上了,松了口气,仿佛把欠人家的还给人家了一样,淡淡道:“睡吧,时辰不早了。”
徐其容嗯了一声,她也是真的困了,所以并没有看出许元霜的异样,只当她也困了。
过了两日,便见陈皮亲自寻来,徐其容和虞夏正随着许元霜一起给将士缝补衣裳,陈皮来了,怕猛地吓到了娇滴滴的小娘子,还用手遮挡了一下脸面,笑嘻嘻道:“霜姑娘,我来接人了。”
许元霜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来接人?这次送她们去姚京的人里面,也有你?”
陈皮倒没有在意许元霜的冷淡,点头哈腰道:“霜姑娘,上次我立了一功,已经升为了百夫长,这次与另外一个百夫长一起,带着人护送贵人们进京呢!”一边说还一边看了徐其容一眼,到底是立了什么功升为百夫长的,再明显不过了。
许元霜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往里面走了几步,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钱袋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