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有些犹豫:“我到底是她外祖母,她父亲尚在。”
琴妈劝道:“咱们那姑爷,是个性子软糯的,又是个容易被人糊弄的,你看当初锦表小姐与易家那亲事,可不就是姑爷开口答应的?再者现在姑爷在苏州,哪里顾得到表小姐的亲事,您是外祖母,这种事情,您不替表小姐打算,谁替表小姐打算?”
说罢,又压低声音补了一句:“那华老爷,听老夫人说,应当不是个善茬,他既看上了咱们家表小姐,说不得就使什么手段,要把表小姐骗到手!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老夫人早些替表小姐寻到了好夫家,正好也打消了华老爷的心思。”
沈老夫人一听,登时也有几分意动了。一来徐其容确实是到了年纪,二来,若容姐儿年幼不懂事,真的对那姓华的也有了同样的心思,小娘子脸皮薄,自己一个做外祖母的也不好明着跟她说。若是说好了夫家,容姐儿是个孝顺的,自然就对姓华的心思淡了下来。
于是立马眼神一亮,问琴妈:“咱们晋州城里,有哪些少年俊才是没有成家的?可有一两个配得上我们家容姐儿的人选?”
琴妈听了这话哭笑不得:“老奴一个下人,哪里知道这许多!二少爷喜欢结交人,老夫人不如等二少爷回来了,跟二少爷打听打听。况且,这事说急也不急,怎么着也得等及笄礼之后再张罗吧?”
沈老夫人摇了摇头,正色道:“琴儿,这就是你不懂了!这事情,还真得在及笄礼之前张罗,看好了人家,才好拟定参加及笄礼的名单,也让人家看看我外孙女有多好!”
琴妈一听,也觉得对,便道:“既然二少爷不在家,问一问大少爷,也是一样的……大少爷虽然不像二少爷一样喜欢与人结交,可他常年在外走动,总比我们这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知道的要多。”
沈老夫人一听琴妈提起沈殷,就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了。
琴妈哪能不明白,叹了口气,劝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两年了,大少爷也知道自己错了,老夫人何必还这般苛责于他?到底是沈家的嫡长孙,老夫人一直这般不待见,大少爷的日子,也很难过。”
沈老夫人冷哼:“他日子不好过?能比他四妹妹还要不好过?”
琴妈听沈老夫人这么说,也不好再劝下去了。数月前她还见沈老夫人偷偷抹眼泪,说西京城现在事端那么多,她的慧姐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当初若不是沈殷自作主张自以为是,四小姐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
正想着继续说及笄礼的事情让沈老夫人高兴高兴,就见一个小丫鬟急慌慌的跑了进来,登时眉头一皱,喝道:“做什么呢?这么没规没据的!”
那小丫鬟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婢子冒冒失失,实在是……院子门口站了个不认识的公子,叫婢子前来通禀,唬了婢子好大一跳!”
院子门口?
沈老夫人气得手直哆嗦,既然是不认识的,怎么也该在门房叫人通禀,怎么就到了她院子门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