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亲自替徐亭远斟了一杯温茶,递到徐亭远面前,笑嘻嘻道:“爹爹,请喝茶!”
徐亭远绷不住了,脸上露出笑意来,手里的棋子一丢,打乱了之前摆得差不多了的棋谱,一边接过茶盏,一边嘴里跟徐其容感叹:“这茶是喝一杯就少一杯了,以后就便宜裕德了!”
徐其容抿了抿嘴:“爹爹想喝茶,女儿在哪里都要赶来替爹爹泡茶的。”又问,“爹爹怎么叫他裕德?”
徐亭远看了徐其容一眼:“既然做了我的女婿,总不好跟着别人一样喊德公了,连名带姓的称呼又未免太过无礼,他又是个没有字的。”
徐其容这才知道华裕德没有字,心里微微一酸,想想也对,他早就没了爹娘,自己有又被家族打压,后来又进宫做了太监,哪里会有人替他取字!
然后又听到徐亭远道:“再说,你去了北羯,难不成要从北羯跑到苏州来给我泡茶?”
徐其容抬起头来看向徐亭远:“他跟你说了去北羯的事情?”
徐亭远点点头:“到底是刚成亲,生怕我不同意,口口声声跟我说北羯那边怎么怎么安全。北羯安全,所以你们去了,把徐家和沈家留在不安全的苏州和晋州,岂不是可恶?’’
徐其容扑哧一乐:“那爹爹有没有臭骂他一顿?”
徐亭远有些得意:“我这辈子虽然没做什么正经事,却也比他多活几年,我还看不透他的心思?定是他有事情需要待在北羯那边,又不肯跟你分开,怕沈家舍不得放人呢!”
徐其容被徐亭远这话给气乐了:“那爹爹你就该当场揭穿他啊!”
徐亭远放下手里的茶盏,摆摆手:“我跟他说不着。”
然后叹了口气,对着徐其容正色道:“爹爹同意你嫁给他,不是因为他当初对徐家有多大的恩惠,只是想着,他和徐家非亲非故,帮了我们那么多,说不得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足见对你有多用心。既然对你这么用心,约莫就不会负了你的,如今见你们都好,爹爹总算松了口气。”
然后不等徐其容说话,他便幽幽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答应易家的提亲,同意你姐姐嫁给易桐池,你们心里都骂我呢!”
徐其容失笑:“爹爹可不许胡乱赖我,爹爹对我那么好,我什么时候骂爹爹了!”眼睛有些红,他爹爹,总是为她考虑的,虽然有时候考虑得不是那么周到。
她自然不会跟自家爹爹解释华裕德一开始的时候帮华家其实是陈乾帝的授意。
转而说起了徐其娥的亲事:“我也知道我一个出嫁女插手妹妹们的亲事有些不对,可娥姐儿都求到我面前来了,我一个做姐姐的总不能不闻不问。那许攸人品不怎么好,娥姐儿年纪还小,又一副好容貌,不如等等再说。”
徐亭远倒没有责怪徐其娥来徐其容面前嚼舌根,而是问道:“我看那许攸是极好的,他家里没有了父母,娥姐儿嫁过去了,可以在我们家附近买栋宅子比邻而居,也好照应。你是从哪里听来他人品不好这话的?”
徐其容想了想,便把当初赏菊宴遇到许攸的事情说了,又把许攸到徐家门口蹲娥姐儿的事情也说了。
徐亭远皱了皱眉:“那时他正是少年艾慕的年纪,遇到心仪的小娘子多看几眼也无可厚非,可跟到人家家门口往里面塞信就有些过分了,这件事再看看吧!”
徐其容点了点头,松了口气,算是完成了徐其娥的托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