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裕德一去十多天,徐其容虽然担心,可每天要忙着应付北羯的女眷交际,要忙着照顾初八,倒不至于度日如年。
童儿因为身份特殊,这次便留在了北羯,没有跟华裕德一起去西京城。
每次徐其容问童儿关于华裕德的消息,童儿只说没事,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徐其容,还是真的接到了华裕德传回来的报平安的消息。
华裕德尚未回北羯,姚京那边便传消息来了,说义军已经从绝命坡的*阵突围,再次围攻姚京。又过了两日,听说陈晋凌在与陈晋鲲胶着战斗的同时,分派了一队兵前往姚京支援义军,封宫七为宏威将军。而宫七也领了封官的圣旨和帅印,向天下百姓表明自己是陈晋凌的人。
看在不明真相的百姓眼里,陈晋凌一派立马就从叛军变成了替天行道的王师,蜀天子从为民伸冤的农民起义军首领变成了杀戮无常的恶魔,明德帝从一代正统君王变成了应受天罚的昏君。
徐其容松了口气,这么看来,华裕德和陈晋凌的合作已经达成了一致。
这日徐其容正教初八说话,虞夏拿着勺子给初八挖香梨里面的果肉放在细瓷碗里面,童儿忽然带着满脸笑往里跑,手里拿着封信飞舞着:“奶奶,奶奶,爷给您的信!”顿了顿,又道,“爷过两天就回来了。”
徐其容一喜,也顾不上教初八说话了,伸手便对童儿道:“快给我!”
初八见徐其容没理他了,便偷偷伸手去抓细瓷碗里面的果肉往嘴里喂,大家都看着童儿手里的信。初八动作又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做了什么。
等徐其容看完信,虞夏才哎呀一声。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徐其容笑着看过来。
虞夏有些无辜的指了指手里已经挖空了的香梨,又指了指空荡荡的细瓷碗:“梨呢?”
众人都有些诧异,童儿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打趣道:“虞夏姐姐,你该不会是走神。自己把梨肉都吃掉了吧?”
虞夏是再老实不过的了。童儿这么一打趣,立马就急了,对徐其容道:“奶奶。婢子绝对没有吃掉它,刚刚已经挖了大半碗的梨肉了,婢子怎么会吃了大半碗的梨肉而不自知?”
徐其容失笑,看了一下那细瓷碗。又看了眼一脸茫然的众人和一脸着急的虞夏,忽然问道:“初八呢?”
奶娘四面扫视了一眼。然后指着不远处正在揪秋千上面的小花玩的初八,忙道:“初八公子在赏花呢!”
徐其容起身走了过去,把初八的手捉了过来看,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抓过梨肉的样子,心下狐疑,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然后就听到童儿哎呦一声。指着虞夏的裙子:“虞夏姐姐,你看你裙子上面都糊了什么?都是水迹!”
水迹不高。正是初八伸手可以抓到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