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云杜若和南宫怡所问的事那支笔又悬停在我们手中纹丝不动,当轮到我的时候,我当然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事问所谓的笔仙,只是想验证这个巫术到底真实与否。
我曾患过一场重病险些丧命,是我几岁的时候?
这个问题知道的人很少,我记得我只告诉过韩煜一人,在我认识的人里面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而那支笔竟然离奇地又开始移动,似乎这个笔仙只对我有求必应。
当笔从纸上被提起来的时候,我震惊地看着纸上留下的笔迹。
七!
我七岁那年还在孤儿院,因为重病险些夭折,我抬头和韩煜对视,见他也眉目紧锁,手慢慢下去等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多了一道道符,我想他也明白我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她们既然请不动笔仙,你就继续问。”韩煜面色凝重地对我说。
我深吸一口气,关于我病重的事或许韩煜还知道,我迫切地想要验证笔仙的真伪,那只有问一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事。
“我可有兄妹?”
被我们三人紧握的笔再一次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所推动,落在纸上的是字上。
“这笔仙也不灵验啊,你档案我看过,你是孤儿,父母早亡,并无兄弟姐妹。”云杜若抿着嘴诧异地说。
可我的表情却更加沉重,没有理会云杜若的话,再问一句。
“是男是女?”
笔在纸上的女字上画了一个圈。
我深吸一口气,嘴角轻微地蠕动一下,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我的确有一个妹妹,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小我们就感情很深,我视她为亲妹妹,她也亦然如此。
这个问题没有巧合,我开始有些慌乱,或许只有那些无孔不入游离的鬼魂会知道这些事,我舔舐着嘴角看向韩煜和太子。
我的眼神是肯定的,韩煜明白我看他的意思,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知道我最后两个问题的答案,既然能清楚地出现在纸上,说明……
我们请到了笔仙!
韩煜心领神会,手中一直夹着的道符一前一后贴在宿舍关闭的大门和我们对面的窗户上,然后左右各贴一张在墙上。
“帮忙,你的般若心经,能除迷障破邪魅,倘他们真招惹到邪灵恶鬼,想必也是害死之前住在这宿舍四名女生的,以你的佛家修为念般若心经,一切鬼魅无以遁形。”韩煜一边拨出桃木剑一边对身旁的太子说。“我已经用道符封了这房间,邪灵恶鬼无处可逃,帮我让这些鬼魅原形毕露,我来除魔卫道。”
太子左手抬起于脐前结金刚拳印,右手结施无畏印,闭目一边拨动念珠一边细细念着。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韩煜持剑而立双眉剑挑,可是直到太子缓缓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子慢慢放下手中的念珠一脸淡定地说。
“若有鬼魅听闻般若心经必会如受无间地狱之苦,定会因为惧怕而现形逃窜,可这房间却风平浪静,应该是没有什么邪灵恶鬼之类。”
韩煜手中的剑也慢慢放下,对我淡淡摇了摇头,他的意思我明白,我们应该并没有请到什么所谓的笔仙,可是我更加疑惑,我问的问题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可那笔又是怎么会在纸上回答出正确的答案,而且我明显感觉到一股并不是属于我的力量在推动手中的笔,既然太子和韩煜都坚信这房间没有鬼魅存在,那又是什么推动了笔?
砰!
正当我陷入茫然的思绪,宿舍的大门被打开,我们回头看见蒋馨予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她先是看着房间中的我们,然后目光落在我们围坐的纸上,我和云杜若还有南宫怡的手还伸出握着那支笔,蒋馨予应该是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在她身旁的是气喘吁吁的华冠文,一个很和善的人如今看着我们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旁边的管理员怯生生缩到一边,估计是她见我们大半晚上来发生命案的宿舍,感觉不妥通知了蒋馨予,而如今惊动的还有周围宿舍的学生,外面围满了人,都好奇地看着房间中的我们。
我明白蒋馨予的愤怒,就在之前她还告诉过我们缘由,她是在坚守和完成莫永元的心愿,她希望把莫永元的信念延续下去传递给这所学校每一个学生,所以她一直独立承担着那些不愿提及的伤痛,希望那些因为她的过失而流传的传闻能慢慢消散。
可如今……
我们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发生命案的宿舍请笔仙,这无疑把蒋馨予坚守多年的一切瞬间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