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狙和安冬都是聪明人,尤其是安冬,他的反应快几乎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只是先前所有事情读一堆糟的堆到了一起,他又被异能者等新信息炸乱了脑子,.但这只是暂时的,他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就立刻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电鹞号为什么会出现在夏城!?
早先关于电鹞号的去向,安冬早有自己的见解,他始终认为段杰会逃往南方群国,现在他也仍然坚定的认为自己的直觉不会有错。但这些推论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指导这一切的人,得是段杰才行。
所以电鹞号出现在北方城市夏城的唯一结论就是——段杰的领导地位恐怕已经被取代了,而取代他的人怎么想,都是那个与夏城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云孟侨!
那么现在问题就又回到了最开始:云孟侨为什么会出现在夏城?
几乎不用考虑,答案便脱口而出。
“复仇。”安冬看着遍地破碎的残骸,只觉得心头发冷:“这人放着大好的逃跑机会不要,回到这里就是为了复仇……我开始明白卢组长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了,这个疯魔还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地下车库的车子里还有被吓傻了的幸存人员,而在他们附近则是一个个被虐杀而死的尸体,这些尸体都一样的武器,也穿着一的安保制服,只是他们身上的制服与病犯集中营里的安保人员相差甚远,显然并不是一路人。
不需要过多的寻找,地上的两串血脚印便将安冬想要寻找的路线彻底暴露。这两串脚印大小相同,但很明显能看出一个稳定,一个虚浮,很显然其中有一个人走路不太方便,至于是被挟持还是负了伤安冬不想探究,他只是希望这个受伤的人最好是云孟侨。
随着更加深入的探索,脚印周围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安冬很快就看到了车库尽头,有一个不起眼的消防水盖大敞着。他朝那个大洞跑去,用手机的探照灯往下照了照,但除了一条爬梯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血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最后一个脚印旁还躺着一具肠穿肚烂死相恐怖的尸体,这尸体身上穿的并不是保安服,而是一件淡紫色的大褂外套,款式很像是西医医院里大夫的工服。这个人也十分特别,他长着一头天然的栗色头发,鼻梁高挺眼窝深陷,显然并不是华夏人,安冬将这具尸体翻了过来,果不其然地在他身上发现了写着一串加雅特文的名牌。
“詹姆斯?”安冬若有所思的捡起了那个看起来造价不菲的名牌,顺顺手在尸体的身上摸了一把:“尸体还是温的,他应该没离开多久。”
安冬将名牌塞进兜里,咬了咬牙,咬着发光的手机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下面的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宽敞许多,或者是说走上三四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也绰绰有余。这里虽然宽敞,但却并不杂乱,只是空气中无可避免的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现在这股霉味混合着新鲜的血腥气,将一种名为“不详”的味道衬托的越发浓郁。安冬强忍着心头的不安,握紧了手里的木仓,小心翼翼地隧道深处走去。
他将自己的声音降到最低,走的也很慢,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再度出现光亮,他循着那抹光亮加快了脚步,可当他真的看见眼前的一切时,却差点没吐出来。
安东承认,刚才是自己武断了,外面的那些根本算不上是什么“人间地狱”,眼前的这些才是。遍地都是破碎的尸块,找不到一个能留下全尸的尸体,无数胳膊大腿就像是不规则的木柴那样互相交叠着,偶尔穿插几根肋骨或是一颗头颅,像极了屠宰场里的场景。
这的确是一场单方面的厮杀,尸体上还残留的衣服都证明了他们生前属于同一阵营,而且人数并不算少。
“门口那些人和这些人都是一路的,看来我之前审问院长的动作还是有些打草惊蛇了,那个老东西在我走之后立刻通知这个地下基地的人逃跑,而正当他们一部分人带着东西先行撤离时,正好撞上了前来报复的人。”安冬努力让自己忽视恐惧,继续推测道:“发现地下基地人打算逃跑之后,那两个人……或许只有一个……他用最快地速度杀掉了他们,然后马上赶到了这里,在发现他们并没有全部离开之后,终于放下心来,开始……悠闲地对这群人进行虐杀。”
安冬并不想用“悠闲”这个词来形容云孟侨的报复,但从这些被破碎地相当均匀的尸体来看,对方显然并不是十分着急的。
“这个变态!”
强烈的正义感终于战胜了恐惧,安冬加快了步伐,几乎是一路小跑这闯进了地下实验基地的大门。
进入地下实验基地后,安冬再次受到了震撼,这是他见过的除国安局之外,最现代化的地方。抛去那些不知用途的按钮和操作键盘,眼前最显眼地莫过于小广场中心的那张大屏幕,屏幕下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尸体,而屏幕上则还在播放着一段让人触目惊心的实验画面。
一个大概只有五岁的小女孩被绑在病床上,她身上穿着一件喜庆的红裙子,稚嫩脸上却挂满了惊恐的泪水。在她不远处站着一个拿着电锯的黑种男人,朝镜头打了一个手势之后,便不由分说的便开始锯她的腿。接下来的声音被完全屏蔽,与小女孩脸上的痛不欲生与轻快的背景音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等这段音乐放完,女孩也被注射了药剂,很快她身上的伤口就快速愈合,接下来的快进更是直观地表现出了这段痛苦的断肢重生的全过程。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了小女孩重新长出来的双腿上,安冬没有看到她的脸,而是听到了无数异国的研究人员欣喜若狂的欢呼声。看完这段类似宣传广告似得视频资料,安冬忽然觉得脸颊上有些痒,他伸手去摸,然后摸到了一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