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看到姊姊和李户长吵架,撇了撇嘴,“坏人……你是坏人!”
李户长听到大郎的话,眼睛一瞪做势要上前,却被身后的人拉住。安木见状急忙将大郎扯到身后,用身体护住他。
“李户长,你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和孩子逗甚嘴?”一个老者从李户长身后闪出。
“我?……”李户长被这句话气的内伤,一口浊气闷在胸口,使劲的捶了两下才舒展开来。
“小老儿姓候,忝为本县押司,今日奉了县宰之令来安家办理失窃一案。”老者不理李户长,和安木说话。
“候?”安木听到这个姓,突然打起了精神,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今日劳烦了,”候押司态度非常和气,“李户长劳累了一天,先回去歇息歇息吧,我在安家随意转转,就不用陪我了。”
李户长原意是想陪着候押司一起,想看看安家都丢了甚么东西。可是看到候押司态度非常坚决,只得拱手告辞。
待李户长走后,候押司要求先去坟苑拜祭,才回到家里说话。
在外客厅坐定后,吕氏上了茶水,候押司叹道:“我昨日才从洛阳押纲回来,到县衙去交纲事听他们说安举人之事,心中……唉……闻听县尉要派人往沙湾来办理你家失窃一事,便毛遂自荐而来。”说完后抹了抹眼泪,将大郎搂在怀里,“可怜的孩子,受苦了!”
安木自来了大宋朝,第一次在外人那里感受到了善意,低下头眼泪夺眶而出。看到她哭,大郎立刻挣脱了候押司的怀抱,替她擦泪水。
姊弟俩人抱头痛哭后,候押司才又说话,“今日李户长的事情,我要和你说说。常言道,打蛇打七寸,你这样与他言语间交锋,纵是得了势又如何?只会让他更加恨你,日后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你和大郎小小年纪如何对抗得了?”
“押司教训的是!”安木低下头,“儿只是一时不忿,才脱口而出……”
“罢了,此事先不说,你以后莫要再无故招惹他,我来是和你说要紧的事情,”候押司仔细斟酌着话语,“春耕劝农之时已到,魏县尉要开始主持农耕,所以……”
“可是因为春耕一事,所以县尉不愿意处置李户长?”安木愤愤不平。
候押司点点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便能看出这其中的蹊跷!劝农滋事体大,魏县尉断不敢在此时此际处置李户长,所以他今日将李户长放回以安其心。待得日后,寻了他的错处,再为你伸张正义。”
“可是,我家失窃一事怎么处置?”安木又问道。
“魏县尉之意,不如此事悄悄查办。县里派人替你家寻找失物,寻到之后送还你家。此事,便不要声张了可好?”候押司又说道。
安木艴然不悦,道:“这样一来,我姊弟二人岂不是成了说谎之人?大郎日后定是要循着先严的路子走科举的,若是让别人知道他三岁之时就会‘污陷他人’大郎还有何面目去参加科举?”
候押司听到安木这样说,不由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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