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柯双双怎么敢对靳卫星撒谎?
她就不怕关山去找她吗?
还是说,她已经强大到能够看穿关山的情绪变化和心理活动,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做,所以,才会理直气壮地向靳卫星撒谎。
细极思恐,一想到柯双双总是黏在关山身上的暧昧眼神,还有她提起关山时柯双双眼睛里的亮光,她就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柯双双太可怕了。
难道她并非如同情窦初开的女子那样对军人出身的关山盲目崇拜,而是,而是对他情根深种,熟悉至极……
不然的话,她如何能如此精准的揣摩出关山的心思,甚至不怕关山追究她的过失。
对关山没有十足的把握,没有深刻的了解,她怎敢有如此强大的自信。
明月越想越是心惊,越想越是心乱。
明月伸出手臂,阻止他靠近,“你别跟来,我想自己走一走。”
说完,她神情落寞地转过身,步履缓慢地向黑暗的山道走去。
关山目光痛楚地盯着她的背影,等了几秒钟,他悄悄地跟了上去。
明月没有回学校,而是绕道登上了断崖。
坐在那棵挺拔如初的青松树下,她环着双膝,眼神迷惘地望着山下的村落,思考着人生里一个又一个难解的谜题。
不远处,关山立在树丛里,眼神痛楚地凝望着明月单薄的背影。
她一定是又急又怒地跑出来,连件厚实的外套也没穿,初冬的寒夜,山顶的温度低的惊人,她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羊毛衫,此刻早就被寒风吹透了。
可她却纹丝不动,静静地坐在那里,像尊活化石一样,任由刺骨的山风吹起她的长发。
今夜,高岗的夜空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寒星冲破乌云的遮盖,闪着几点寒光。
关山心疼如绞,几次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把她护在怀里,帮她抵御山顶的冷风,可是每次抬脚的同时,耳边都会响起一个巨大的声音,不住地提醒他,“别去打扰她,别去扰乱她的心绪。”
他的内心激烈交战,矛盾到了极点。
他该怎么做?
怎么做才是对的?
是抛下信仰和责任毅然退伍,随她回城,还是坚守着军人的使命,守住这平凡却又不平凡的岗位。
他的心里没有答案。
内心在这两种极端中煎熬,徘徊,不住的迟疑,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