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能做的,似乎也只是等待消息了。
“南疆之人要知晓他们的关系不容易。再说了,重锦也未必身陷南疆。”谢祎说道。叶重锦只是经过南疆然后去往西域各国,算着时间,南疆爆发叛乱的时候,他应该已经离开南疆了。
若是折返的话,知晓南疆叛乱,他应该会多加小心的。
叶重锦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想必会保护好自己。
南疆即便叛乱,想来也不至于会对付所有路过的商队。
“重锦也是,好端端的就去了南疆,偏还遇上南疆叛乱。”颜诗蕊叹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只是看到别人的风光,不知道家里是个什么样子。”陈静萱苦笑连连。
当初祖母答应下亲事,还想着叶家这样的人家,她嫁过去应该也不会太过复杂。
的确,她嫁到叶家后,和重锦相处的很不错,就连公婆也都对她很不错。可渐渐的才发觉叶家的复杂。
家大业大,人丁兴旺,这样的人家在外面看着好,可真的在这样的人家过日子,却着实不容易。
本来还兄友弟恭的,谁知道为了家业的事,却渐生嫌隙。
面对这样的情形,她只觉得心累。她甚至庆幸母亲只给她生了一个哥哥,所以陈国公府的世子之位只可能是哥哥一人了,谁都不必惦记。
名分早定,其实也免除了很多争斗和麻烦。庶子本就没有成为世子的可能,自然也就安分的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和哥哥争斗不休。
可叶家,看似很多人都有资格,反倒是混乱不堪。其实她根本不在乎重锦是不是可以成为家主,只是她这样的心思,旁人未必会相信。
她甚至都想,这一次重锦回来,大不了她就和重锦搬出叶家,去过他们的小日子。
若非家里纷争不断,重锦也就不会去南疆,也就不必面对南疆的危险。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她是真的受够了。
“谁家都有些复杂的事,这是难免的。”颜诗蕊叹息。所以当年兄长觉得叶家比傅家更为复杂,也是有道理的。
在傅家,晋鸿是父亲眼中唯一的未来家主,任何人无法动摇晋鸿的地位。
可是在叶家,嫡支嫡系那么多的人,要早早定下名分,本也是不容易的。
何况有资格的人多了,家族里的人就会将这些人的能力都摆出来对比,公正也好,私心也罢,难免会支持不同的人。
一旦形成派系,哪里还能没有争斗?
即便是重锦站出来说自己无心争夺家主之位,只怕也是没用的。
何况背后有不少人支持,重锦也未必真没有半点心思。
远在天涯的的确不该自己惦记,可近在咫尺的呢?真的不想伸手吗?
人活一世,谁都会有私心。
“是啊!大抵人活着,便是各有艰难吧!”陈静萱叹息,“谁都不见得轻松省心。”
尊贵之人有尊贵之人的烦恼,寻常人也有寻常人的累心之处。人这一辈子,活着本来就是要尽出尝世间百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