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形暂且不论,秦氏被休、断绝与白氏的母子关系之前,白氏和皮氏也没见过小暖这么孝顺她们,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白氏和皮氏跟不动了,气哼哼地坐在一旁喝大碗茶歇息,欺负不到小暖,两人开始相互伤害,白氏道,“这死丫头就是看人下菜碟,有用的就死命巴结着,没有的就看也不看一眼。”
皮氏接了汀兰递过来的茶,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哼道,“老身是她们的奶奶,因为她娘的缘故,小暖与老身不亲近也就罢了,嫂子这边她们实在是不应该。若是没有嫂子,能有秦岚?没有秦岚,能有她小暖?忘根!”
白氏也不甘示弱,“没有你儿子也不能有小暖。我闺女脾气好,小暖这死性还不是跟你们陈家人一样一样的!”
“老身可记得,秦岚不认你了,嫂子还给她叫闺女有啥用?”皮氏幸灾乐祸,“看你二小子一家现在多风光,人家就是有眼力。”
“最没眼力的怕是你们陈家吧?”白氏的刺更长,“当初我闺女进城一夜没回来,是哪个死东西颠颠跑过来给我送信,又是怂着我去闹的?你可别说都不记得了!”
还好她去挑了,否则白氏现在还不晓得要怎么风光呢!皮氏呵呵笑着,“咱还不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名声嘛,要不能这么费劲巴拉的折腾?”
“可人家领你的情?”白氏不甘地骂道,“那个老杂毛不就是给小草看了一回病吗?小草小时候发烧,我还搂着她一整宿没合眼呢!”
“就是!老身还养了她们十几年,供她们吃供她们喝呢,这恩情就不算了?”皮氏立刻跟白氏统一战线,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觉得亏。
如今的皮氏,早已没了陈祖谟当状元时端着的,那个知书达理的老夫人的架子。褪下这层皮后,她跟白氏和张氏没什么两样!低着头的汀兰讽刺地盯着她们沾了泥的粗布鞋,这俩人没能耐又不想弯腰讨好,还想从陈小暖哪里讨好处,真是脑袋让门夹了!
看人家师无咎是怎么对待陈小暖的,一个李子就把她哄得高高兴兴的!跟了这么没用的主子,她以后可要怎么办!汀兰越想越生气。
香喷喷的猪肉野菜馅的大包子,师无咎连吃了三个,才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抱着碗喝汤。
吃了两个素三鲜包子的小暖也捧着一个大碗,“师傅住到第一庄来吧,师兄那边没徒儿这边吃得好,师傅想吃什么,徒儿就让人给你做什么。”
师无咎摇头,“你师兄的道观在这儿呢,等为师再去京城就住在你的道观里,不用住玄妙观受你师姑的气了。徒儿真能干,你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吊着鼻涕跟在你大师兄身边背经呢。”
师兄还有这么怂的时候?小暖乐呵呵,“成,徒儿那道观虽然人少庙小,但香火还不差,保证能让吃好住好。”
说到这里,两人都想起了天师留下在神像里的纸卷。师无咎道,“明日是端午,为师带九清登山采艾。”
本想让师傅歇息一日的小暖,想到这件事不解决,师傅怕是也安不下心,但登山可以避开监视的人的耳朵,可避不开李千耳的眼睛,小暖笑道,“徒儿庄子南边的树林里种了一大片驱蚊的艾草。”
本不愿去第一庄给小暖添麻烦的师无咎点了头,“好。”
待两人吃饱喝足从包子铺出来时,张玄清已经带着几个徒弟站在门口了。见到师傅出来,张玄清立刻行跪拜礼,“徒儿玄清拜见师傅,徒儿来迟,请师傅恕罪。”
师无咎乐呵呵地将他们拉起来,把手里的,还热乎的荷叶卷递过去,“还热乎着,玄清吃吧。”
张玄清看着师傅的指甲都是黑的,眼睛就湿了,默默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好吃!”
师无咎揉了揉他的脑袋,“多大人了,见了师傅还哭鼻子,也不怕你师妹笑话。为师累了,去你的道观睡觉,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