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额头上都是冷汗,腿脚软得厉害,要不是姜潮抓着他早就摔到地上去了,脸上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姜大人,出事了,你快去四皇子那儿看看。”
在听到“出事了”三个字之时,姜潮就以为是江碧水出了什么事儿,一把丢开亲卫,快步往江碧水的营帐去了。
进了营帐里,姜潮就看到江碧水黑着脸坐在榻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怒气,仿佛遇到了一件非常恼怒的事情,姜潮快步走上前去,弯腰行礼,“四皇子……”
江碧水抬手打断他的话,飞快地道:“姜潮,有人昨夜进了我的营帐,拿走了我跟下面人来往的书信。”
姜潮一听,就知道事情大大的不好了,眉头紧皱,“那些书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江碧水抬起内勾外翘的眼睛,看着姜潮道:“就是跟下面人的一些账目来往,信息传递。你说是谁偷摸进我的营帐拿走了那些东西?他又想干什么?”
姜潮闻言,稍微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是有心之人拿走了,想必是想送给皇上,不过四皇子跟下面人的书信往来都是用的我们的密语,除了我们自己人,旁的人拿到信也看不懂,哪怕是送到皇上那儿,也一样没有用。”
江碧水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居然敢摸到我的营帐里来偷东西,我也就不客气了。查,兵营里的人通通严查,一个也不要放过!”
“万万不可!”姜潮开口阻拦道。
“为何?”江碧水挑眉看向姜潮,对他的阻止很是不满。
姜潮打量了江碧水一眼,将他脸上的愤怒之色都看在眼中,小心翼翼道:“不是属下不想让四皇子查,而是如今营中总共有五千人,且才打了胜仗回来,正是兴奋高兴之际。如果四皇子现在下令严查,先不说五千人查起来慢不说,还影响不好,对四皇子才在将士们心中树立起来的威信也有影响,不利于四皇子在军中立威。”
江碧水带兵出来剿匪就是为了获得兵权在军中立威,如果他真的下令严查各个将士,那他前面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成了白费力气,不仅落不得好处,还会让那些将士们心生怨气,根本就是弊大于利。
听了姜潮的劝说,江碧水稍微冷静了一些,内勾外翘的媚眼微微眯了眯,“那你说该怎么做?”
“现在四皇子应该尽快把你剿匪大胜,抓到沾污、残害良家妇女的假和尚之事禀告给皇上,说不定等到皇上得知你一举破获两件大案,立了大功,心情一高兴,龙颜大悦,也就不计较你跟底下人的来往的事了。”姜潮说着他想到的法子。
江碧水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怎么就知道皇上一定不会跟我计较这些?”
姜潮轻笑,“四皇子,你这是急坏了吧,你那些信上根本没有写什么,就算皇上拿到也看不懂信的内容,如果皇上问起你,你完全可以说是跟下面的人兴趣相投,才常有书信来往,而且你又才立了大功,皇上看在功劳的份上,显而易见地不可能跟你计较。”
江碧水听了姜潮的解释,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稍微沉吟了一下,点头道:“你说得对,就照你说的办。”
随后江碧水便把他如何成功抓住劫匪,破了观音寺假和尚一案的事情写了一份折子,折子上的内容着重描述了一下他在此过程中的辛苦和艰难,感谢皇上对他的信任和看重,他幸不辱命。
折子写好之后,江碧水又让姜潮给他斟酌了一番,确定内容完全没有问题之后,才吩咐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去。
第二日的早朝上,皇上就收到了江碧水的折子,这份折子报的是剿匪大捷,御前总管太监把折子一拿呈上来,皇上当场打开看了。
皇上看了折子,把折子的内容当着众大臣的面念了一遍,先是言辞激烈地痛斥了一番劫匪和假和尚干的种种恶事,严令大盛朝所辖的各个州县仔细彻查各个寺庙,凡是有藏污纳垢的一律严惩不贷!
政令发下去,众大臣都直称皇上英明神武,是百姓之福、社稷之福。皇帝被夸得高兴了,又把负责剿匪的江碧水夸赞了一通,直道江碧水是他得意能干的儿子,能担重任!
“能担重任”这话很有意思,众大臣也不傻,各自回家思量!
但也有人没心情思量这事,比如说三老爷韩崧,他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韩崧下朝回到忠勇侯府就直奔三太太张氏的院子而去,脸色铁青地闯进屋里,大手抓起还躺在榻上休息的三太太张氏,怒吼道:“贱人,你给我说清楚,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