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土浑士卒这时也发现了一支军队正在靠近城池,纷纷站起身来,更有的七手八脚的将为了防潮而取下保存的弓弦找出来,上在弩身上,再将巨大的城头弩shuhaige;shuhaige;呀呀的推动着对准城楼下敌军攻城的必经之路。
“稳住点,兴许是指挥使大人的军队。”于伏仁轨大声喝止军士,吐浑军的人最见不得打仗,万一控制不住伤了指挥使的亲兵就麻烦了。
黑色的军阵逶迤来到城楼之前,风雨越来越大,这支大部分由步卒组成的军队却恍若不知般的静静肃立在城楼之下,长矛营、弓弩营、刀盾营、陌刀营,就连骑营也按照散兵线的样子远远立于步阵之后。风声雨声大作,连城头的士卒也都觉得有些站不稳。城下,这些听任雨打风吹的步卒却无形中给城上的吐浑军士卒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到得此时于伏仁轨已然相信,野战相遇,这支步卒绝对不会输给拥有健马、快刀和高超骑术的吐浑军,因为他们拥有一样吐浑军所不拥有的武器--纪律,当初军纪严明的唐人,正是用足以藐视生死的军纪,征服了纵横大漠的吐谷浑祖先。
正恍惚间,城楼下面军阵中跑出两骑,吐浑军都头燕四郎和神卫军牙军校尉李斯鼓足中气朝上大声喊道:“吐浑军指挥使、神卫军指挥使陈德大人已到,速速大开城门相迎虎驾。”声音穿透雨幕,将为神卫军严整军纪所惊呆的吐浑军士卒叫醒。
望着士卒抬头相询的目光,于伏仁轨却还保留了一份为将者的清醒,朝城下答道:“吐浑军戍守边城,不敢有亏职守随意开城,请将大人印信,兵部文书缒上城来验看。”
神卫军众将在雨中淋了数个时辰,虽然自江南出征以来多有劳顿,早不把这般折磨放在眼里,但被自家城池拒之门外淋浴却足够窝囊,李斯张口大声喝道:“汝是何人,竟敢阻挡大人虎驾入城!
于伏仁轨这姓氏乃是出自吐谷浑王族,虽然早已被生活和战事磨得没了棱角,但李斯的喝问却仿佛一根针刺在他心中某处,仿佛要和那雨中肃立的军阵比个高低,他不顾身边士卒有些敬畏的目光,朝城下大声答道:“吾吐浑军第三指挥校尉于伏仁轨是也,管你哪个在此,汝等若是再不出示印信文书,只有弓弩伺候!”
李斯虽说是秀才出身,泥人也有个土性儿,闻言大怒,正待想骂,却被一只大手重重搭在肩头,回头一看正是指挥使陈德策马在旁。陈德止住李斯,沉声道:“取出吾印信文书,缒上城去验看。”
保管印信的牙兵当即将兵部任职文书和吐浑军指挥使金印取出,用油纸严密的裹了,装入城头上放下的藤篮中,众人眼看着绳子将藤篮缓缓拉了上去,矗立雨中默默等待。
未久,城门shuhaige;shuhaige;呀呀的打开,几骑缓缓走出,来到陈德跟前,于伏仁轨低头道:“末将于伏仁轨,不知指挥使虎驾当面,特向大人请罪。”
陈德却道:“皇帝到军营之前亦得验看文书方能入内,何况边城重地。”挥手让他不必多礼,回顾左右笑道:“于伏校尉,吾之周亚夫也。”见众人纷纷颔首,一提马缰,马蹄得得趟过浅浅的泥水,带领大军缓步进入城内。
于伏仁轨和大多军卒皆不读书,不知周亚夫何许人也,旁边李斯却暗自点头,周亚夫乃汉景帝大将,平定七王之乱的功臣,陈德以于伏仁轨比作周亚夫,自己又如何自诩?想到此处,望着雨水中陈德从容纵马的背景,心头火热,轻提马缰跟了上去。
注1:北汉主性残忍,凡臣下有忤意,必族其家。自帝亲征及遣将攻伐,因之杀伤不可胜计,大将张崇训、郑进、卫俦、故相张昭敏、枢密使高仲曦等,先后俱以才见杀。
注2:继光巡行塞上,议建敌台...然边卒木强,律以军法将不堪,请募浙人为一军,用倡勇敢。”督抚上其议,许之。浙兵三千至,陈郊外。天大雨,自朝至日昃,植立不动。边军大骇,自是始知军令。五年秋,台功成。精坚雄壮,二千里声势联接。
,!
{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