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是在一个绝对偶然的情况下得到了内部的图片——它来自死去的那些毫无身份背景的人之一。
说毫无是不恰当的,因为在翻找资料的时候,她在这些人的名单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护士莫斯莱尔。
她是医院的护士,虽然她同样没什么身份背景,但是她毕竟是这家医院的人,海因特只是一个高层,她没办法一手遮天,是以杀了莫斯莱尔然后他的一切秘密被发现,这样的风险有多高不言而喻,但是她依然被杀害了,为什么?
阿诺忒破解了她所有的社交账号,终于在对方一个不常用的社交账号中发现了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
或许是因为对方太过紧张是以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抖动的原因,画质看起来很差,但是仔细辨认的话,还是能够看出这儿裁缝间似的样子。
但仔细了视线就能发现这绝不是一个裁缝间该有的模样——有多狭小不说,分散开视线的话,不管是角落里的病床,还是架子上挂着的手术刀,无论哪一样,都轻而易举地就能让人看出这儿原本的样子。
这该是个和医院有关的地方。
照片中更引人注目的是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看到照片的时候她只能大致猜测那个是挺高的男人,玻璃门上反烁着她惊恐不安的脸和身后伸出的一双罪恶之手,透过模糊不清的画质,更加让人觉得恐怖异常。
莫斯莱尔用的这个软件有拍照自动上传的功能,她被杀的时候切尔特只知道弄坏她的手机好让保存在手机里的信息无法被外人获得,毕竟他绝没想到对方的手机竟然会自带有这样的功能。
而小护士的那个账号是个小号,平日里没多少人知道,那次她还没来得及给自己转发评论,就失去了生命,是以这样一张没头没尾的照片就被遗忘在了角落里,直到它被阿诺忒发现。
这大抵称得上是一种缘分了吧?
莫斯莱尔,可是那朵已经凋谢了的护士之花莫斯丽的妹妹——是巧合?
不,绝不是,难道有人在操纵这一切么?
操纵着杀人,操纵着死亡。
如果这个人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他一定是像个犯罪的导师一样教导身边的人犯罪,力求每一件事都做的天衣无缝,假如不是她只派了心腹去查,没有经手家族和警方,说不定她也会和那群无头苍蝇一样,到现在都没能把案情走到最后一步——威尔的能力是很好用没错,但这种天赋一样的东西不是万能的,有时候查探真相,还需要低调和运气。
令阿诺忒有些失落的是,她并没有在海因特的内间里见到切尔特,当然说一无所获自然是假的——她找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海因特的内间已经被改造成了裁缝间,大多数的摆设也被换成了缝制衣服要用的东西,一些特别的器具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毕竟寻常的工具哪里能够剥下人皮甚至是做成衣服——但这样都不是吸引了她的目光的东西。
内间的角落里是一架复古的缝纫机,灰黑色的机体看起来很干净,大概是经常使用的缘故,上面的盖的帕子总被拿下,显出折叠的旧迹,包裹着机体的布已经很旧了,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出了时光从上面如何流淌而过,走近了看,还能看到针线的末端些微腐朽的痕迹。
然后她拿起桌边的那本书。
书看起来□□成新的样子,封皮上没有名字,只有兰波作品全集几个大字,配上兰波的头像,长久使用而产生的褶皱的痕迹裂开了男人的脸,顿时让封面显得有几分触目惊心。
有趣——切尔特这样的男人,什么时候也会喜欢兰波这样的角色了?
阿诺忒轻笑了一声,然后捡起了书随手翻阅了起来,书页“哗啦啦”地一页页翻过去,从眼前飘过的一句句都是熟悉,翻到某一页的时侯她突然停下了翻动的动作,而书中随之掉落了一块书签,阿诺忒顺着书签掉落出的方向与痕迹眼疾手快地将手插入了书页,而那一页所记载的诗歌的名字,正是这位伟大诗人的《醉舟》。
又是醉舟…
切尔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他显然不是这样有艺术细胞的人物。所以会用到这首诗,应该是因为这首诗所代表的特殊含义,比如说,它的字面上所表达的那些浅显易懂的东西。
书本前面的纸张都还算新,但到了后面就让人看出了翻阅的痕迹,尤其是个别几句诗句所在的页,即便再小心注意,那微微弯起的比其余地方要大些的褶皱也泄露了这个秘密。
“如果我想望欧洲的水,我只想望
马路上黑而冷的小水潭,到傍晚,
一个满心悲伤的小孩蹲在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