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返回哲哲的寝殿,才刚刚靠近。小七子便立马冲了上来只磕头:“奴才该死,听到一声玉福晋便以为是大福晋。却不曾想会是十四福晋,还请大汗赎罪!”
“你这死小子。”皇太极还未说话,小全子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立马转身战战兢兢道:“大汗都是奴才管教不严才让手下出了这样的错,奴才回去一定好惩罚他。”抬头看了看哲哲大福晋那紧闭的屋门,小全子连忙道:“福晋这边刚才来过了,左右无事不如奴才伺候大汗回去吧?”
“不用了,都候着吧---”绕开跪着的两人,皇太极直接向前。
屋里布木布泰此刻完全听不进去哲哲的话,只是高声道:“姑姑我只想问你一句话,我的福临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他才两岁不到,怎么可能会爬的那么高?”
“放肆!”从她进来忍到现在,到了如今哲哲终于气急拍着桌子大声道:“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都说了是福临自己上去的,我只是一时没有看住。而且---”
“没有看住,怎么可能没有看住。”上前一步,布木布泰冷笑道:“姑姑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呢?怎么上去的不是你的三位公主偏偏是我的儿子。”
“……”
“玉格格息怒,这真的是意外”哲哲没有出声,一边的阿纳日连忙上前要劝她。
但是布木布泰却一把将她推到一边,看着哲哲双目赤红道:“姑姑你害我也就罢了,怎么能这么对我的儿子。福临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他如果出什么事情,你让我怎么办?”
“没有儿子!”
哲哲突然轻飘飘的一句,让布木布泰一下子愣住。
看着发愣的布木布泰,哲哲抬头讥笑道:“你哪来的孩子,福临从生下来便一直在我这里。大汗都下旨让我抚养孩子了,这事情宫中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还在叫什么。"语气中满是不屑,哲哲继续道:“不说这个单说你现在大金十四贝勒嫡福晋的身份,你以为你还有做七阿哥额娘的可能吗?”
一口血堵在嗓子眼,布木布泰定定的看着床上的哲哲不敢置信道:“姑姑我的你的亲侄女,福临现在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何况就像你说的福临现在是你的孩子,那么请问你呢,你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骨肉吗?”
刚才阴沟里翻船,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失去了先机,还被皇太极责备。此刻见布木布泰就这不信她的话无理取闹,哲哲终于忍无可忍了。
从床上起身,被连忙上前的阿纳日扶着。哲哲走到布木布泰面前咬牙道:“我自然疼他若骨,不然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他在我眼皮底下长这么大。今日要不是你不争气,我怎么可能铤而走险。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科尔沁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我又将面临着什么情况。“
“我自然明白,姑姑你---”
“若是你明白,怎会不知收敛检点一品武神。但凡你稍微注意一些,事情能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吗?”
“姑姑你不要随便信口开河好不好?”一张脸一下子爆红,布木布泰看了低着头的阿纳日一眼,连忙激动道:“我和多尔衮清清白白的。“
“信口开河?清清白白?”挣开身边的阿纳日,哲哲上前怒道:“大汗不在你和多尔衮在御花园在玉溪宫暗中相会多次,你当真以为没人知道万无一失?”狠狠的咬牙哲哲恨铁不成钢:“若不是我暗中帮你打点,你早就没命了,你明不明白?”
脑中哄哄作响,布木布泰半响都没有出声。
过了半天,布木布泰终于艰难道“好,好!好!!我谢过姑姑你的救命之恩好了吧。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为了讨好她苏拉玉儿,将我嫁给多尔衮啊。还有今日福临的事情,你怎么舍得。”
说到此处,布木布泰的已经带出了哭腔。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女,十余年的疼爱也不可能一下子消失殆尽。
暗暗的叹气,哲哲慢慢的抬起了左手放在她肩膀上轻声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走了我不就是自断臂膀吗?我怎么会那么傻。而且福临真的没事,我抱着他呢。只是不小心擦了一个小口子而已,根本就不严重,我养了他那么久怎么舍得。”
猛然抬头,布木布泰终于反应了过来:“是苏拉玉儿?”
缓缓的放下自己的手,哲哲笑道:“终于恢复那聪明劲了,你想要不是她鼓动大汗,大汗怎么可能将你随随便便就改嫁掉。”
“不是”急忙后退一步,布木布泰立马脸色大变道:“我刚刚---刚刚碰到---”
一下子呆住,哲哲立马僵硬着身子看向了门口。她的卧室,里面的架子床内厅跟平时坐的矮炕大厅中间只用一帘珠帘隔着。
屋子的所有窗户刚才已经被李嬷嬷大叫着关上了,此刻屋里没有一点的风。
目光从脚边的一盆盆冰块,渐渐的向外移去。哲哲满头是汗的咽了一下口水。
身边阿纳日和布木布泰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哲哲不死心继续向外望去。
“咯吱--”门被人从外面缓缓的推开了。
看着那放在门边上戴着碧色扳指的手,哲哲一下子头皮发麻。狠狠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布木布泰,哲哲连忙上前:“大汗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六阿哥他没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