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没几个客人的南风小馆,直接关了门,不接客。
一楼的大厅内,三四个小倌围在桌边,在那里无聊地玩牌九。
南风馆二楼,无人敢靠近。
阿千穿着一身飘逸红衣,端着一桶食盒走到门口,战战兢兢地敲了敲门。
“进来。”
玄泽坐在床边,换了身暗蓝色的衣衫,扎了个高马尾,缠着同色的发带。
看起来比之前要更加俊美逼人。
阿千知道玄泽有多凶,特别害怕自己被打,所以大气不敢呼一声。
他把食盒打开,将一碗熬好的骨汤递给玄泽,就垂着头,局促不安地站在床边。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香味,清淡如兰,让人心神荡漾。
阿千知道这味道是陶遥公子身上的。
从陶遥公子进南风馆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味道。
虽然他看不见床榻上躺着的陶遥公子,但知道他一定在,肯定是这位凶巴巴的少年施了障眼法,不给他看。
玄泽瞥了阿千一眼,“重复下我之前说的话。”
阿千小声道:
“若是陶遥公子醒了,问我有没有进屋,我就说有。
我敲门送冰,没人回应,就进了屋里,看见他泡在冰水里,看起来很痛苦……就擅自作主把他抱到了床上,之后就离开屋子。”
玄泽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
阿千这才松了口气。
床榻上,云昭眼眸紧闭,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依旧昏迷不醒。
发情期已经结束。
可是云昭却昏睡了整整一天,也没醒。
身体高热不消,偶尔会难受地从唇间溢出几声呻吟,让玄泽根本没办法平静地守在床边。
“陶遥哥哥。”
玄泽盛了一小勺汤水,捏开云昭的唇,慢慢地喂入他的口中。
汤水从唇角滑落,云昭根本不进行吞咽。
玄泽皱了下眉,故意用手指慢慢擦掉唇角滑落的汤水,他用指腹摩挲着云昭的唇,小声道:
“陶遥哥哥,你再不睁眼,我就要亲口喂你了。”
云昭这才缓缓睁开眸子。
长长的睫毛像是羽毛,慢慢地舒展开,在他的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就在刚才他醒了。
云昭茫然地看着玄泽的脸,眸子还泛着红,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发情了。
寻了家南风馆躲避,泡了冰水止痒,然后好像阿千进了屋……
玄泽怎么会在?
他发情时的丑态,都被他看见了吗?
玄泽盯着云昭的脸,咧嘴笑道:“陶遥哥哥,你睡了一天。”
云昭皱了下眉,思绪有些混乱。
身体没被人碰过。
云昭看着玄泽欣喜的笑脸,心里更像是被石头压住。
为什么这次发情期如此反常?
玄泽猜到师兄在怀疑,又盛了勺骨汤递到云昭的嘴边,一边道:“味道,你身上有特殊的香味,我才能找到你。”
那天他进了四角楼,只闻到了淡淡的香味,根本看不见师兄。
他气得质问葛无发生了什么,只得知师兄被传送阵,送去了不夜城。
玄泽简直要发疯,让珈琉快速重启传送阵,去捉住又又抛下他的师兄,好好地惩罚一番。
等他到了不夜城的公共传送点,师兄早没影了。
他不甘心地去了鬼谷,又跟着珈琉搜查了公共传送点附近,费了一天的功夫,才总算找到师兄。
云昭怔了下,乖乖地张嘴把骨汤喝掉。
难怪他进四角楼时,看守说闻到味道。
他现在发情,还会散味了?
这不是“招蜂惹蝶”,真沦成挨人搞的下贱魅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