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顿时理亏,虽然他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却找不出反驳的证据。
江千越确实没有啦皮条,而且整个过程也不在现场,反而是他稀里糊涂的就睡了一名女子。
“这名琵琶女名唤王玉娇,乃是录事参军王靖鸿的胞妹。”
“这……”潘瑞越听越心惊,“你是说,那名女子是王靖鸿的胞妹?不可能,如此家境,岂会在醉春楼卖艺?”
“潘兄初到原州,不知其中原委也是正常。”江千越叹了口气,“这兄妹二人向来不和,所以王玉娇行事作风,一直刻意与兄长对立。”
“……”
见潘瑞沉默不语,江千越于是又道:“小弟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后,有何底蕴能攀上参军大人?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有交情,又岂敢让堂堂王家之女,当诱饵陪你共度风流?”
这一番解释后,潘瑞松开了手。
“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潘某……”
“潘兄,看来潘兄实在喝得太醉,那王玉娇离开时衣衫不整,就在你熟睡期间,那王玉娇已经选择跳河自尽,最后还是那王靖鸿及时赶到才将其救下。”
“什么?这件事情竟然闹得如此之大?”潘瑞敲了敲脑袋,情绪十分懊恼,“我当时也是犯了糊涂,竟然没有把持得住。”
这时候,外面传来骚乱之声。
“发生何事?”
“潘兄暂且休息,小弟去看看。”
江千越随后走了出去,并且很在意的关上了房门。
潘瑞见状,出于内心的警觉与好奇心,紧跟在后,缓缓的打开了一条门缝。
透过门缝,正好可以看到回廊一片。
回廊里,江千越刚走出房间,就撞见了两名兵士,两人都是腰挎佩刀。
“二位军爷,这是?”
“少废话,参军大人有令,要封锁整个醉春楼,捉拿一个姓潘的畜生,你鬼鬼祟祟,莫非就是……”
江千越急忙摆手:“不不不,二位军爷误会了,在下江千越,乃是城中西江月与西风楼的少东家,不是二位要找的潘姓之人。”
“哦,原来是江家小郎,那就没你的事了,你可曾见过佩戴此玉佩的云京口音男子?”
其中一名兵士扬手拿出玉佩,玉质十分通透,上面赫然刻着一个潘字。
这一亮出玉佩,房内的潘瑞顿时吃了一惊,紧接着双手搜遍全身,发现随身佩戴的玉佩不见了。
“糟了!”
潘瑞顿时感到一阵头大,他倒不是觉得对方会拿他怎么样,而是感觉这事情的后果十分棘手。
这件事情要是抖搂开了,他不仅是名誉扫地,而且会影响将来的仕途。
科举取士,虽说讲究考试排名,但是也讲究个人德行。
德行有亏,难以服众,会遭人诟病。
这个时候来一出弓虽奸民女的闹剧,可谓是让潘瑞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以自身背景恩威并施,也能悄无声息揭过这一页。
然而让潘瑞没想到,一个琵琶女竟然是录事参军的胞妹。
起初对于江千越的讲述是半信半疑,可是偷窥到这一幕,他已经相信了大半。
录事参军的官职虽谈不上显赫,但放在地方州府也是具有部分实权,尤其是在军事上颇有权威,具有监督地方的特有职权。
而且以潘瑞的家境背景,自然也清楚从某种意义说,各州府的录事参军背后,都或多或少有玄武阁背景。
玄武阁,皇帝的御用内卫,具有监察天下的手段。
一个不留神,他这点破事就能够上达天听,他潘家纵使想压也压不住。
想到这一层面,潘瑞就有种无力感。
况且,此次他来原州,是为了与澹台家的婚事。
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他不仅会有牢狱之灾,而且这桩婚事也会蒙上阴霾。
加上澹台洵的不确定态度,以及澹台芸澜的执意反对,后续事态发展可能直接婚事告吹。
潘瑞不愧是出自官宦世家,仅仅是这片刻的功夫,他就已经想到了诸多事态发展与后果。
也正是想得够全面,才让他顿时慌了神。
就在这个时候,江千越又折返回来。
一碰面,就焦急道:“潘兄,王参军已经派兵围了醉春楼。”
“这……”
潘瑞诧异之际,江千越已经来到窗前。
潘瑞会意,也跟了过来,俯视一看,楼下果然有兵士驻扎。
“方才小弟询问了那两名军士,从那二人口中得知,王靖鸿此刻正在家中安抚胞妹,随后就会赶来此地!”
一听这话,潘瑞慌了:“他……他想做什么?这还有没有王……”
他刚想说这般阵仗还有没有王法,但一想到自己做的荒唐事,顿时就没了底气说下去。
“唉,这次潘兄你可是玩大了。”江千越一脸苦涩,“听那两位军士的口气,此次那王靖鸿雷霆震怒,声称要连带烧了醉春楼,届时就连小弟恐怕也难逃怒火。”
“笑话!本公子乃……”
潘瑞刚要强提底气,却被江千越打断道:“一旦走了司法流程,潘兄,你还是你么?”
“这……唉!”
潘瑞愤怒一叹,他知道江千越的言外之意。
不过他仍旧不愿意妥协:“就不信他王靖鸿能把本公子如何,况且这种事情要讲究证据!”